天才的诞生与毁灭丨范middot克莱

程少为 http://www.yushiels.com/

天才的诞生与毁灭

范·克莱本冠军苏塔诺夫

Sultanov

阿列克谢·苏塔诺夫(年8月7日—年6月30日)是苏联出生的乌兹别克裔古典钢琴家。他出生于一个音乐家家庭,他的父亲是大提琴家,母亲是小提琴手,两人都是音乐老师。6岁时,他与塔什干·波波维奇一起开始在塔什干上钢琴课,然后在莫斯科音乐学院与列夫·瑙莫夫一起学习钢琴。

年他在19岁时赢得了第八届范·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是当时该比赛中最年轻的参赛者。

年10月,他在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中获得第二名(第一名空缺),但他拒绝接受。

年,他第一次中风,但他还是继续在东京演出,然后不幸又中风了。

年2月,他再次中风,之后只能坐在轮椅上继续表演。

年6月30日,他中风后窒息,在沃斯堡去世,享年35岁。

他的音乐风格炽热狂野,很受观众追捧,但同时也是富有争议的。

关于这个故事

今天我们准备用两期的内容来追踪这位传奇钢琴天才的一生,看看在他的成长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成就了天才,又是什么毁灭了天才?其实这也是应我们最热情、最执着、最忠实的读者朋友的邀约,有读者翻了这位钢琴家的牌子,点了他。说明即使如流星划落,只要闪耀过,终会有人记得。

年,艺术评论家霍华德·里奇记录了阿列克谢·苏塔诺夫在美国沃斯堡的范·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中取得的胜利。15年后,在苏塔诺夫大大小小5次中风后,里奇(Reich)和论坛报的摄影师ZbigniewBzdak一起回到了沃思堡,观察这位钢琴家康复,并努力重新弹奏钢琴的情况。

在这个系列中,里奇(Reich)和Bzdak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定期拜访苏塔诺夫(Sultanov)和他的妻子Dace,甚至去俄罗斯采访他的家人和朋友,并咨询了研究大脑如何处理音乐的顶尖专家,写下了下面这一系列的故事。

音乐精神永存

戴斯·苏塔诺夫(DaceSultanov)推着她的丈夫阿列克谢·苏塔诺夫(AlexeiSultanov)来到他们客厅里的电子钢琴前,阿列克谢开始排练有史以来最难的一首曲子。

年,这位曾经享誉国际的钢琴家因一系列突发中风而瘫痪,无法行走和说话。然后,他努力学习用右手重新演奏,并从肖邦协奏曲、莫扎特奏鸣曲、柴可夫斯基儿童作品中提取旋律——不断扩大自己的曲目。

年6月的一天早上,他用食指指着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的乐谱,即使大多数健康的钢琴家在演奏这首曲子时都会胆战心惊。

在演奏这首协奏曲时,苏塔诺夫不得不从这首艰难又炫丽的乐曲中去掉了数千个音符。他直接切入旋律的核心。

对一个音乐发烧友来说,他的努力似乎是对古典杰作的嘲弄。实际上,他在巧妙地重新配置这首经典曲目,以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方式演奏它。中风扭曲了他的身体,摧毁了他作为音乐会钢琴家的职业生涯。

苏塔诺夫(Sultanov)将新的角色分配给五个曾经闪耀在乐曲中的手指。当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在键盘上移动时,他的思维必须快速前进,以确定哪些音符对他内耳仍能听到的音乐是至关重要的。

实际上,他是在把一段不朽的乐曲转化成他那勉强运转的身体还能演奏出的为数不多的旋律碎片。

他的妻子问苏塔诺夫(Sultanov)是否愿意即兴表演一下。他做了个手势——“是的”,然后她放了一段艾拉·菲茨杰拉德(EllaFitzgerald)演唱的《我有趣的情人节》(MyFunnyValentine)的录音。苏塔诺夫(Sultanov)开始在他的电钢琴上反复弹奏,立刻找到了艾拉(Ella)的旋律和和弦,这显然表明他保持了完美的音高。

但他还保留了一些别的东西。

艾拉(Ella)轻柔的声音在洛伦兹·哈特苦乐参半的歌词中回荡。“你的长相很可笑,不上镜,但你是我最喜欢的艺术品。”

当听到她唱歌的时候,两颗泪珠从苏塔诺夫(Sultanov)毫无表情的脸颊滚落下来,脸颊变成了粉红色。

音乐仍然打动了他。

这是大脑的胜利

在旁观者看来,苏塔诺夫(Sultanov)的成就——用一只手创作音乐,而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保持静止和沉默——似乎令人费解。一个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的人,是怎样能够重新构思复杂的乐曲,然后用一只正常的单肢弹奏出来的呢?

答案就藏在苏塔诺夫的大脑里,这是他精湛技艺的真正所在。

哈佛大学音乐与脑科学研究所(nstituteforMusicBrainScienceatHarvardUniversity)主任马克·特拉莫(MarkTramo)博士说,“不管从外表上看,他是多么的破败不堪,但在内心深处,他实际上保存得非常完好。”去年,应《论坛报》的要求,马克·特拉莫(MarkTramo)博士研究了苏塔诺夫(Sultanov)的脑部CT扫描和核磁共振图像,试图解释这位钢琴家为什么仍然能够演奏,尽管是以有限的方式。

中风破坏了苏塔诺夫(Sultanov)大脑接收来自身体其他部位信息的部分。它们还破坏了关键组织,这些组织允许信息从大脑传递到身体的其他部分。这些影响几乎让苏塔诺夫(Sultanov)完全丧失了他的运动能力。

然而他的大脑皮层——研究人员认为它是神经细胞的外壳,帮助我们理解我们的世界——似乎没有受到年中风的影响,马克·特拉莫(MarkTramo)博士说。

“他的音乐能力、情感表达、抽象推理以及那些控制智力和审美情感的大脑结构实际上没有受到影响”马克·特拉莫(MarkTramo)博士说。“他对音乐的记忆被保存了下来。”

在细胞层面上,音乐大脑仍然是一个几乎未知的领域。然而,苏塔诺夫(Sultanov)中风的灾难表明,一位艺术大师的大脑天赋被剥夺得有多快,而要想恢复天赋又是多么缓慢和艰难。

科学仍在试图破解音乐认知的密码。目前的共识是,声音是通过大脑的听觉皮层来处理的,这是在每只耳朵附近由密集的神经纤维缠绕而成的。脑部扫描显示,苏塔诺夫(Sultanov)大脑的这个区域——尤其是右侧——似乎没有受到中风的影响。额叶——我们作出计划、集中精力和思考的地方,也大部分没有受损。

研究表明,音乐家倾向于将他们的音乐知识深入分布在大脑的两个半球,所以苏塔诺夫(Sultanov)可能比非音乐家能够从更广泛的未受损脑组织中提取记忆。

“这是一个未知的系统。我们不知道它是如何工作的,”塔夫茨医学院的科学家彼得·卡里亚尼说,他已经研究音乐和大脑几十年了。“我们不知道它是如何组织的,以及它的计算方式是如何运作的。”

他指出,科学家们仍然在争论,音乐是由大脑的特定区域控制的,还是由大脑中神经元活动的特定方式控制的,无论在什么位置。

波士顿贝丝以色列女执事医学中心音乐和神经影像实验室主任戈特弗里德·施劳格博士说,尽管最近的研究似乎表明,大脑的右侧与旋律有很大关系,左侧与节奏有很大关系,但相关的问题仍有很大争议。

施劳格博士说:“在其他很多事情发生的地方,研究人员并没有达成太多共识。”比如“音高处理到底发生在哪里?”“和声的处理到底发生在哪里?”

当苏塔诺夫(Sultanov)坐在键盘前时,很明显,他的大脑中有些音乐功能幸存了下来,或者正在自我修复。他几乎可以演奏他以前知道的任何曲子,尽管是以极简的形式,另外还加上他继续靠耳朵学习的新曲子。

他的医生认为,通过练习和表演,他正在帮助自己的大脑收复失地。

虽然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很好地为他服务了,但他内心伟大的音乐家却活了下来。

美丽的美国

在介绍阿列克谢的表演时对观众说:“阿列克谢多次中风,导致部分瘫痪。”

当布莱尔(Bleil)结束他的评论后,戴斯·苏塔诺夫(DaceSultanov)打开了他们的便携式电子键盘,两人开始演奏《美丽的美国》。她宏伟的和弦和boom-chicka节奏支撑着苏塔诺夫(Sultanov)右手弹奏的单音符旋律线。

苏塔诺夫(Sultanov)身穿鲜红色衬衫,轮椅上插着一面美国国旗。这是他(中风后)第一次在观众面前表演,观众人数之多,与过去常去听他演唱会的观众一样多。

当苏塔诺夫(Sultanov)演奏时,观众们几乎没有动过,一些人慢慢地站起来,以便更好地欣赏这位星条旗表演者和他的妻子,他们炫耀着美国国旗的颜色。一些手持摄像机也开始出现,在戴斯和阿列克谢完成第一个合奏部分之前,已经在白宫采访宣誓仪式的一群电视新闻记者蜂拥到礼堂前面,让苏塔诺夫(Sultanov)夫妇沐浴在闪光灯中。

为此次表演专程从莫斯科飞来的法祖尔·苏塔诺夫(FaizulSultanov)把自己的摄像机对准了他的儿子。泪水也从戴斯·苏塔诺夫(DaceSultanov)的脸上流了下来。

当两人演奏到最后一段和弦时,欢呼声、掌声、呐喊声和起立鼓掌震撼了整个房间。没有人比唐娜·威腾(DonnaWitten)鼓掌得更热烈了。这位理疗师坚持让苏塔诺夫再弹钢琴,并承诺当他回到舞台时,她会坐在前排。

此刻,几乎没有人意识到,15年前,正是在这片空地上,在一座被夷为平地的建筑里,在同样的欢呼声中,阿列克谢·苏塔诺夫(AlexeiSultanov)获得了范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VanCliburnInternationalPianoCompetition)的金牌。

当电视记者进入现场,为当晚的当地新闻节目采访苏塔诺夫夫妇时,这位钢琴家举起右手,缓慢但大幅度地向观众挥手——这是他早些时候胜利的短暂再现,但仍然是他个人的里程碑。

他仍然能够打动人群。

斗争结束了

在苏塔诺夫入籍仪式上的欢乐表演结束后的几个月里,他和他的妻子去了医院表演。他们不断扩大经典曲目的列表,并加入流行歌曲,如斯科特·乔普林的《MapleLeafRag》和他们最受欢迎的歌曲《德州深处》。

度假时,他们经常开车去加尔维斯顿(Galveston),往南大约需要5个小时。海湾清新的微风对阿列克谢的过敏症起了奇效。这对夫妇收集贝壳,在海浪中嬉戏,幻想着有一天能在海边买一幢大房子。

夏天,戴斯的母亲贝尼塔·阿贝尔(BenitaAbele)从拉脱维亚的里加(Riga)来到沃斯堡(Ft.Worth)进行一年一度的访问。那天晚上,三人一起烧烤牛排,阿列克谢用他那反应越来越快的右手在火上翻转烤肉。

第二天,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后,戴斯带阿列克谢去当地的基督教青年会游泳。那天晚上,他们聚在客厅里观看了《真正的吉利根岛》(theRealGilligan’sIsland)的大结局。戴斯说,阿列克谢很喜欢看这部电视真人秀,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谁将赢得25万美元的奖金。

晚上10点过后的某个时候,戴斯让阿列克谢上床睡觉,提醒他第二天早上7点左右他们要早起,赶在夏天的太阳变得太热之前去附近的一个湖。

凌晨4点半左右,阿列克谢躺在床上感到不舒服,于是他的妻子就给他换了个姿势,她通常每90分钟左右就会这么做一次。然后她闭上眼睛,直到上午9点多才醒来,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睡过头了。

“阿洛莎,醒醒,我们得去湖边,”她对丈夫说。他没有回答。

她伸出手去摸他,但他还是没有反应。

然后她意识到他没有呼吸了。

“妈妈!妈妈!”她尖叫。

正在料理花园的母亲跑了进来。

当戴斯的母亲来到卧室时,她看到阿列克谢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戴斯叉开双腿骑在他身上,用手掌按住他的胸口,电话架在她耳边。

“你能叫救护车什么的吗?”戴斯在上午9点25分催促接线员。

“我丈夫没有呼吸了。他是冰凉的。我醒来时发现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接线员向戴斯要了地址,然后让她把丈夫放在地板上给他做心肺复苏。

戴斯从阿列克谢的胳膊下抓住他的身体,她的母亲抓住他的腿,两个女人把他拖到木地板上。

接着,戴斯把她的嘴唇凑到他的嘴唇上,试图让空气进入他的肺里。但他没有回应。她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却听不到他的心跳。

“他的脸很平静,眼睛闭着,”她说。

几分钟后,医护人员赶到,检查他是否有脉搏,但没有发现。“他们推了他一两次。”戴斯说。

她回忆说,医护人员告诉她,他们也无能为力。她的丈夫已经不在了。上午9点34分,医护人员宣布苏塔诺夫死亡。

外面停着应急设备,消息传开了,邻居和朋友开始进来。

戴斯和她的母亲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被击中了一样,”苏塔诺夫的神经科医生的妻子谢瑞·克莱默(SheriKramer)说。

医护人员在苏塔诺夫的尸体上盖了一张薄薄的蓝色床单。当埃德·克莱默(EdKramer)医生在上午11点30医院时,苏塔诺夫已经处于僵直的早期阶段。在填写死亡证明时,克莱默说死因是心肺骤停,发生在凌晨4点30到9点之间。

克莱默写道,苏塔诺夫的心脏停止跳动是由于“脑干自动调节障碍”。

这意味着,苏塔诺夫的中风对他脑干造成的损害可能扰乱了他的呼吸和心跳的规律。

克莱默说,没有办法确切知道苏塔诺夫的死因。他补充说,即使尸检也可能无法揭示出更准确的死因。

据克雷默说,尽管苏塔诺夫(Sultanov)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与暴食症作斗争,暴食症会导致致命的中风,但它并没有导致这位钢琴家的死亡。

“他面临着一系列的健康问题,”医生说。“我相信他是在睡梦中死去的。”

在与法医办公室协商后,克雷默和戴斯决定不进行尸检。

克雷默说:“阿列克谢已经被研究过很多次了,我们知道他的神经成像技术。“这并非意外的死亡。”

在苏塔诺夫(Sultanov)的尸体被运走之前,戴斯(Dace)找到了一把剪刀,剪下了她丈夫长长的棕色辫子,放在他床头柜的抽屉里。

然后她打电话给苏塔诺夫(Sultanov)在莫斯科的家人,告诉他们这个消息。苏塔诺夫(Sultanov)的父亲接了电话,但当戴斯(Dace)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时,他把电话掉在了地上,戴斯(Dace)听到了莫斯科公寓里的嚎啕大哭。

苏塔诺夫(Sultanov)的母亲Natalia走进她的卧室,在那里呆了一个星期不愿出来见任何人。两天后,也就是7月2日,法祖尔·苏塔诺夫(FaizulSultanov)卖掉了他的最后一把大提琴,买了一张飞往沃斯堡的机票。

那时,戴斯(Dace)已经按照丈夫长期以来的愿望火化了他,把他的骨灰放在客厅的架子上,周围是夫妇俩收集的几十个毛绒动物和玩具,这些可能是苏塔诺夫从未真正拥有过的童年生活的象征。

当有客人来家里表达他们的敬意时,戴斯(Dace)经常拿起一个装满骨灰的玻璃容器拥抱它。有时她拿起丈夫的发辫,把它凑近脸庞。

超过名粉丝聚集在沃斯堡现代艺术博物馆参加官方的公众纪念活动。著名钢琴家范·克莱本(VanCliburn)和其他政要发表了隆重的演讲,而戴斯(Dace)则在观众席后面静静地哭泣。她穿着参加入籍仪式时穿的红、白、蓝三色上衣。即将到来的独立日将是这对夫妇作为美国公民的第一个独立日。

仪式结束后,音乐治疗师、有执照的飞行员艾琳·哈梅尔(AileenHummel)拥抱了戴斯(Dace),并说她很抱歉没能像几个月前承诺的那样让阿列克谢乘坐飞机。自从他中风后,苏尔坦诺夫就没有在空中飞行过,他渴望再次飞翔。

戴斯(Dace)告诉哈梅尔(Hummel),她仍然可以送苏塔诺夫(Sultanov)乘最后一趟飞机。

最后的身影

在8月的第一个周末,几乎每个与苏塔诺夫家族亲近的人都开车到加尔维斯顿参加一个私人仪式。戴斯带着她丈夫的骨灰,乘坐一架小型塞斯纳飞机,由赫梅尔和飞行员彼得·布朗驾驶。

她决定把骨灰撒在他生命最后几个月最爱的地方——加尔维斯顿的海滨。8月5日晚上,她来到加尔维斯顿汽车旅馆,带着她在沃思堡(Ft.Worth)的后院摘来的红玫瑰,在前台又收到了一打她已经安排好的玫瑰。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苏塔诺夫36岁的生日,戴斯从玫瑰上取下花瓣,混合在她丈夫的骨灰中,这样当她把玫瑰从飞机上放出来时,每个人都能看到他的遗体。

上午9点左右,她和布朗开车来到一个小型私人机场,布朗把塞斯纳停在那里,爬上飞机,准备起飞。戴斯带来了一个她涂成红色的管子——阿列克谢最喜欢的颜色——里面装满了骨灰灰烬和玫瑰花瓣。

其他人都聚集在海滩上,包括戴斯的母亲以及埃德·克莱默(EdKramer)和他的妻子雪莉(Sheri),以及他们的孩子和孩子的配偶,还有老朋友贝弗利·阿奇博尔德(BeverlyArchibald)。

克莱默医生打开车门,把音响系统的音量调大,播放了一张苏塔诺夫7岁时候演奏的私录CD,他演奏了莫扎特的D大调回旋曲,这是他辉煌但短暂的音乐生涯的正式开始。

演出结束后,每个人都为阿列克谢唱着“生日快乐”,然后走向水边。

几分钟后,戴斯的飞机出现在明亮的蓝天上,一群人在海滩上向她挥手,举着高高的数码摄像机。

飞机盘旋消失,大约三分钟后返回,在大约英尺的低空飞行。

在塞斯纳飞机里,戴斯望着窗外,但不确定自己能否完成交出阿列克谢的骨灰的任务。

“我不知道我是否想这样做,”她低声说。

她开始哭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但后来她觉得丈夫就在身边。

“我知道他想让我这么做,”她后来说。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把红色的管子举到窗前。一阵灰烬和玫瑰花瓣飘出飞机,消失在蓝色中。

飞机着陆后,戴斯跑进机场的候机楼,消失在女洗手间里。大约有15分钟后,她恢复了镇静,和飞行员一起开车到海滩加入了人群。戴斯拥抱了每个人,并分发了她为这个场合带来的大红纸杯。

她从冷藏箱里拿出一瓶香槟,慢慢地走进水里。在那里,她打开瓶塞,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她回到岸上,把香槟酒分发给每个人。

“现在阿列克谢又可以用双手演奏了,”她看着天空轻声说道。

#下期预告:

《天才的悲剧》

下一期的故事里,我们将带你一起探索

这位悲情天才的诞生和毁灭之路。

*本文转自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latuoweiyaa.com/lyyl/7247.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 热点文章

    • 没有热点文章

    推荐文章

    • 没有推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