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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独行侠的训练场地对媒体开放的时候,他们当天的训练就已经结束了。这时,在那块场地上,只会发生两件事。第一件事,主教练里克·卡莱尔通常会沉默着走来走去,观察球员们在场地上练习投篮。第二件事,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事,卢卡·东契奇和克里斯塔普斯·波尔津吉斯将在一块场地上进行投篮比赛,这是他们每次训练后经常做的事情。
每次的比赛不尽相同,但它们总是基于相同的精神:东契奇和波尔津吉斯都渴望不断进步,而他们相信,一起进步比单独进步要容易许多。因此,虽然他们最初只是在训练后留下来练习投篮,但没过多久,这就变成了一项比赛。接着,比赛产生了赌注,尽管两名球员都不愿透露具体的数字,但波尔津吉斯证实,赌注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一直是一个喜欢竞争的人,”波尔津吉斯说,“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想引入竞争,我认为这是有利于我们互相进步的。每天都有一个赢家,而我认为这将最终让我们都成为更好的投手。”
正如波尔津吉斯所愿。
10月19日,独行侠训练场地的大门打开,东契奇和波尔津吉斯在练习着投篮,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刚刚结束了几个小时的训练,而像是在为一场比赛做准备。几分钟后,东契奇和波尔津吉斯把注意力同时转向了小牛的助理教练莫斯利,他是他们接下来的投篮比赛的裁判。
莫斯利制定了第一场比赛的规则,通常这个投篮练习被称为“环游世界”,但是要稍微复杂一点,每个球员从底角的三分开始,必须连续命中三次投篮才能进入下一个位置,直到他们走完全部的8个位置,看起来就像这样:
比赛开始,波尔津吉斯命中了第一球。东契奇面带微笑,向前走了一步伸出双手,又后退回去轻声说些什么。波尔津吉斯接到了莫斯利的第二个传球,跳起出手。在球还没飞到篮筐附近的时候,波尔津吉斯就大喊:“靠,他打乱了我的节奏!”
那记投篮打到篮筐上弹飞了,东契奇仍然带着憨憨的微笑,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表示自己取得了小小的胜利。与此同时,波尔津吉斯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现在轮到东契奇了,他投进了第一个球,但没投进第二个。他们就这样来回投着,有时他们都默不作声,有时东契奇有根据彼此表现好坏做一些情绪化的反应。当波尔津吉斯在第一个点错失关键的第三球时,东契奇再次握拳庆祝。当波尔津吉斯在第一个投篮点挣扎的时候,东契奇移动到了第二个投篮点,又连续命中了两个球,但是当第三次投篮出手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尖叫,因为他知道球在出手的那一刻感觉不太好。随后,他连中三球,移到右翼的三分线外,投出第三个点的第一球。当球飞在空中时他大喊一声“靠!”,没能命中这球。后来,当波尔津吉斯找到手感,来到第二个投篮点时,已经走到罚球线上的东契奇开始大喊大叫,试图分散这位拉脱维亚大个子的注意力。
随后两人都没能连续命中三记投篮。终于,东契奇连续命中,走到了弧顶三分的位置。
东契奇没有连续连续三次投篮,但是他使用了这场比赛中有一个叫做“机会”的规则:当一个球员没有连续命中三次投篮,但想接着得到一次机会时,就可以使用它。如果第一次使用“机会”没能把握住,就需要后退一步;如果第二次使用“机会”没能把握住,就需要退回到比赛的起始位置。
东契奇没有把握住他的“机会”,他也没弄清楚规则,所以有点不开心。
“喂喂喂!我之前不知道我得后退一步!”东契奇向莫斯利表示抗议。
莫斯利再次向他们解释了规则,但东契奇并不买账。“我之前不知道,”他坚称如此。
与此同时,波尔津吉斯保持着良好的手感,最终追上了东契奇,来到了弧顶三分位置。两个人现在都在同一个地方,垃圾话越来越多。有时,甚至对着自己说,在又一次失败的尝试后,东契奇笑着走开,嘴里念叨着:“哇,我连投篮都不会了。”
然而,波尔津吉斯却不是这样。他连续命中6球,三记弧顶三分,三记左侧45度角中投。
这时,东契奇感受到了压力,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投丢了第一记投篮后,对着莫斯利拍手,要再次进行尝试。如果从这个地方投丢一个球,他就得一路退回到起点。
唰,唰,唰。
“连中三球,朋友。”东契奇说。
他连中三记弧顶三分。然后,和波尔津吉斯一样,又从左侧45度角中距离连续命中三球,不过他的动作并不是标准的跳投。
“哎!这样也行吗?”波尔津吉斯表示反对。
无论如何,他们又来到了同一个投篮点,也是倒数第二个投篮点,左侧三分。波尔津吉斯连中三球,来到了左侧底角,他投中了第一球,但没能命中第二球。球传给东契奇,波尔津吉斯开始对着东契奇耳朵说话,但东契奇不为所动,直接出手连中三球。
决胜的时刻到了,东契奇和波尔津吉斯来到了左侧底角。下一个连续投中三球的人将赢得比赛。东契奇投进了第一个球,没投进第二个,但是他不想让球再回到波尔津吉斯手上了。
他再次申请使用“机会”。
波尔津吉斯表示反对,但莫斯利告诉他,如果东契奇没能命中,他就得一路退回到起点,这样波尔津吉斯就会稳稳地赢下这场比赛。这就是波尔津吉斯想要听到的,他微笑着走开了。莫斯利把球传给东契奇,东契奇把球传回给莫斯利,莫斯利再把球传给东契奇,东契奇又再次把球传回给莫斯利。最后,东契奇接过传球,终于投出了这记三分球。
哐铛,球打在了篮筐前沿没能命中。
“再见,”波尔津吉斯说,“再见。”
之后他连中三球拿下了比赛。
这只是这两位年轻球星各种比赛之一。有时,他们会进行像“H-O-R-S-E”一样的比赛:选择一个位置和一种特定的投篮方式,然后将球命中。在一次练习中,他们决定在45度角跳投,波尔津吉斯试图向东契奇解释他想用什么样的投篮方式。
在波尔津吉斯尝试用语言描述了几秒钟之后,改口说:“额,单脚,额,诺维茨基,诺维茨基。”
然后他们开始了标志性的后撤步金鸡独立。
独行侠队的迎来了自己的新时代,但球队里的人们却回想起了90年代末,当时也是有两个年轻的国际球员正在崭露头角。去年,当诺维茨基即将退役的时候,他曾多次提到在职业生涯的早期,他和纳什一起在体育馆进行的额外练习。他相信这些时间不仅帮他在经历了一个艰难的新秀赛季后,让自己的职业生涯步入正轨,还帮助他与纳什建立了终生的友谊。
卡莱尔说,虽然在过去的20多年里世界发生了很多变化,但这样的比赛和亲密时刻仍然是一种很好的方式,来加强试着一起打球的双子星彼此联系的方式。
“这些事情,这些无形的事情,包括在路上一起度过的时间,在体育馆一起锻炼的时间都是无价的。”卡莱尔说。
虽然两个人在投篮比赛中打打闹闹,甚至斤斤计较,但当他们评估彼此的能力时,谁也不会说自己胜过对方。波尔津吉斯坚持认为东契奇现在比他投篮更好。而东契奇却不同意。“他在开玩笑,”东契奇说,“他知道他投篮比我更加出色。”
他们只一起打了很少的比赛,所以有足够的时间来寻找如何在一起打球的答案。如果他们找到了,很大程度上就是依靠他们之间这样的比赛。独行侠队也会希望,两人在这里的比赛永远也不要结束。
“把诺维茨基和纳什分开是我的错误,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把东契奇和波尔津吉斯分开。”——马克·库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