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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

柚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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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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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是凭借谋女郎头衔迈入影坛的内地花旦倪妮，一位是毕业于纽约大学电影学院的导二代张末，两人因张艺谋的电影而结缘。

在《金陵十三钗》中，倪妮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在自我与玉墨间转换身份磨练演技；张末则作为学成归来的高材生，不仅在现场担任副导演和表演翻译，还是为后期剪辑把关。两人共同在剧组奋战了八个月，彼此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

五年后，他们再度合作爱情片《28岁未成年》，同时这也是张末的导演处女作。对此，导演笑称自己见证了倪妮成为一个新演员的整个过程，而倪妮则见证了张末如何成为一名新导演的整个过程。

影片《28岁未成年》于12月9日在内地上映，正好撞上12月16日同档期的张艺谋导演的《长城》，两部电影互相PK票房，造就令人期待的“父女同框”。

▲电影《长城》海报

柚由：请问导演，为什么会选择《28岁未成年》这个爱情穿越式的题材，作为您的导演处女作呢？

张末：因为我觉得它的爱情线是一条辅线，我觉得17岁到28岁，这个年龄是每个人成长中变化最大的阶段。这个年龄你会有你的价值观，你会知道你是谁。所以我觉得这个年龄的故事用这两个极端化的表现形式，穿越的表现形式，能给观众带来很多共鸣，而且能让观众联想到自己。

柚由：倪妮，为什么你会选择这部电影？因为你和导演之前在《金陵十三钗》的时候有过合作，会不会是这段深厚的革命友谊，让你加入到这部戏呢？

倪妮：我觉得是有的，肯定有这方面的原因。因为之前咱们俩，我记得你（对张末），你在《十三钗》的时候你有跟我说，你以后可能想要拍自己的东西，我觉得这是她一直以来特别想做的一件事情，那我肯定愿意过来去演这个戏。包括剧本也是我之前看的时候觉得，是挑战性比较大的东西，因为我也从来没有尝试过一个人演两个角色，在一部戏里，所以我觉得是这两点。

▲倪妮在《金陵十三钗》中饰演玉墨

柚由：导演，你觉得倪妮从《金陵十三钗》到现在，她的状态和演技都有什么变化？

张末：我觉得那时候她是一个新人嘛，所以她所谓的状态，那时候她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演成玉墨那种比较风尘的女子，这个状态其实当时她特别的，非常转换，转换的很快。从幕后到幕前，一眨眼的功夫我觉得就，当然也是被逼的了。所以我觉得那个时候她可能更多的是被引导着去怎么演，到现在完完全全是一个主动性的表演。

包括大小凉夏，其实反差也是非常大的，我看她的变化就是，以前可以说是被动的那种被逼的，你必须要演出这种结果，到非常主动，非常有自己的想法，也非常游刃有余的，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女演员。

柚由：倪妮，你和张艺谋导演，和张末导演都有过合作之后，你觉得他们两位在导戏的风格上有什么不同？

倪妮：我觉得张导，我说张艺谋导演，张艺谋导演可能是，因为他导过太多戏，这么多年非常有经验，所以他一定是一个全局把控能力非常强的一个导演。末末姐她也有这样的气场，但是就是更多的是我们跟，我跟张末导演之间的磨合，包括我跟整个剧组间的磨合，需要一个时间。但他们俩都有一个非常共同的地方，就是对自己想要的东西非常的清楚和明白，对演员也很好，包括对于细节的那种要求。

像张导，他对于色彩，他有自己非常强的意识，末末姐是对于电影的每一个细节，演员打光，包括哪怕群众演员，哪怕背景窗帘，她都要求是极度的完美的人，而且是对于自己愿意做的事情都很努力、很拼的。

▲张艺谋助阵张末新片

柚由：张末导演，这是你的导演处女作，你觉得会不会在开拍前有一些紧迫感，之前都做了哪些特别准备？

张末：所谓紧迫感，我觉得开拍前每个导演都会有，之前的准备当然我觉得最多的还是剧本。因为剧本它奠定了一个电影到底是好是坏的一个基础，这个剧本也是我自己跟编剧团队一起写的，所以大量的时间我是花在剧本创作上的。

柚由：倪妮好，在这部戏里你要演17岁和28岁这两个年龄段，这个表演会不会对你来说有一定的难度？

倪妮：有啊，其实两个年龄段其实是一个身体，其实是28岁的身体，只不过可能人格上会有些精分，就是一个是17岁的人格，一个是28岁的人格。当时就在想，其实我当时跟末末姐商量的时候我们就尽量在人物造型上能够帮助区分，这个是最简单粗暴的一个办法，就是从造型上直觉感观上让人感觉到差别。

还有一个就是在人物的性格上面，就是你可能17岁的时候和28岁，你看人看事可能都会不一样。可能17岁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我要出去闯，我对什么事情都有兴趣，我要勇敢，我有自己的梦想，我就要往前冲，我要拼。28岁的时候，可能你经历过社会上、工作上的打击之后，可能就变得没有这么的，怎么说呢，就是，也不能说不单纯，单纯我觉得是一个人最基本的事情，我觉得可能就是顾虑的会很多。

有的时候可能眼神不会那么有光芒，我觉得可能在这个细微的感觉上，给两个年龄的人物一个词的定位。

柚由：会不会把你自己17岁和28岁的经历，或者是感受融入到这个戏的表演里？

倪妮：其实当时跟编剧，跟末末姐聊的时候，大家都有聊到自己17岁的时候做过什么，现在是28岁，会有什么想法。其实跟编剧聊的时候会聊到这些。包括电影里说什么F4、道明寺，那些都是在我上学的时候我特别爱的两个人，我特别爱看《流星花园》，特别爱道明寺，但是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改成了花泽类，哈哈。对，当时就会有聊，因为编剧其实是会根据你个人的一些经历，做一些适当的剧本上的一些调整。

柚由：这部戏里，你还有绘画和网球的一些技能，在开拍之前对这方面有没有进行一些准备？

倪妮：打网球是真的一点都不会，当时拍的时候，说要拍出网球高手的感觉，我说我只能演出28岁特别那种仓促的感觉，网球高手怎么办？我记得拍打网球的戏最有意思的一点就是，全场没有人会打网球，又要拍出大家好像打得非常激烈，非常汗流浃背，又很猛的感觉，基本上球都是后期做的，后期做了3D那种。

柚由：张末导演，你为什么会选择霍建华和王大陆这两位台湾演员作为男主角？

张末：其实我并不是说邀请想于哪个地区的演员，我完全就是因为他们在我眼里就是我想要的那个形象。我第一次见到霍老师的时候，我第一眼看上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真的是我心里想的茅亮的样子。大陆因为我看过他的《少女时代》，我非常喜欢那部电影。叫《我的少女时代》对吧？我觉得他里头那种不羁少年的感觉，但是又很可爱、又一种无辜的感觉，就是一下也觉得很打动我。

刚好我把剧本给这两位演员的时候，两位演员都说很喜欢，也愿意参入，所以其实就是，因为作为导演，你选择演员并不一定是要是一个什么地域的，或者是一个什么形式的，只是一个非常在你心里是一个很适合你这个角色的一个演员。

柚由：倪妮，你和这两位演员霍建华和王大陆合作，分别都有什么感受？

倪妮：我第一次见建华老师是在定妆的时候，定妆的时候，他就是刚到的时候就过来跟我打招呼，握手，特别有礼貌。那个时候刚定完妆，因为我们俩在这个里面演的是已经好了十年的情侣关系，所以定妆的时候说，因为要拍一个我们睡房里一张，两个人亲密的照片。在定妆的时候，就希望能够稍微亲密一点，然后霍老师是那种特别慢热型的人，所以他会有点慢热，有点害羞。

第一印象感觉挺好的，到后来的时候，其实你发现霍老师真的是非常，是慢热的人，他可以很高冷，拍戏的时候其实也挺活泼的有的时候。他还有拍戏对我帮助也挺大，就包括我们在警察局的戏，因为他是安慰我嘛，但是我得特别难受的，有的时候镜头拍不着他，他也非常非常尽力的在帮我入戏。多少遍都行，没有，还觉得说没事儿，你不用想我，你就好好想你自己。经常会拍我特写的时候，其实有的时候对手演员给得更多一些什么的，会给被拍的演员一些刺激，他有的时候也会来跟我说，我需不需要再做些什么？我觉得这方面特别好。

大陆就是，我之前也是看了他的《我的少女时代》，我觉得这个男孩痞帅痞帅的，很可爱，见他的时候觉得他跟我在电影里面看到的感觉不太一样，见到他是一个特别腼腆的人。

柚由：电影里有两款男士，一个是熟男型的，一个鲜肉型的，如果你在生活里更倾向这两种的哪一型？

倪妮：其实有的时候，以前在自己上学的时候总是会想说，哎呀，以后要找一个什么什么样的，或者说喜欢哪个男明星，就说我要找那样的。但其实你真正生活中跟你理想的时候往往是不一样的。

张末：对，而且我觉得每个人在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要求。所以肯定选择对象的标准也会不一样。

柚由：张末导演，这次张艺谋导演在你开拍前有没有给你提过什么意见？拍摄过程中有没有给予你什么帮助？

张末：他看过剧本，看过剧本的时候，他当时的意见其实我们都已经达成一致了，就是说要把两个人之间的表演，17岁和28岁两个人的表演要拉开，反差要大。帮助倒没有，因为那时候他是在做他《长城》的后期，他是在国外，他来探过一次班，也见到了倪妮跟霍建华。

柚由：倪妮，这里面演的17岁和28岁这两个角色，都是为爱情不顾一切的，甚至有时候会失去自己的尊严，你怎么看待她们的这种行为？

倪妮：我觉得有的时候爱是会让人奋不顾身，但是你得学着梳理自己，就是什么样的，有的时候并不是说你倾其所有，把自己全部交给别人，心思全在别人身上，你就一定能够收获到你自己想要的东西。我觉得这个电影的主题就挺好的，我觉得女人得有自己的主见，首先得独立，你得先爱你自己，你才有这个资格去爱别人，你才有这个资本去爱别人。爱一定是两个人相互成长，彼此欣赏对方身上某些东西，才会有这个因素在。

导演张末

柚由：张末导演，您之前是在张艺谋导演的几部电影里都做过幕后的工作，包括《金陵十三钗》，这些工作对您拍摄这部电影有没有什么启发和帮助？

张末：帮助是非常大的，尤其我最早就是在做剪辑工作的，又当了副导演，这两个工作的结合，尤其剪辑，它其实是一对一训练导演。因为所谓的我能看到以前张导拍的素材，通过他拍什么我就能看到什么，通过剪辑和节奏的调整，就能把它变成一个故事。这个完全就是对现在自己做导演的帮助是最大的。

柚由：现在很多所谓的星二代，也从事包括导演或者演员的工作，你觉得星二代这个称号，张艺谋女儿的称号对你来说会不会是一个压力，你怎么看这个事儿？

张末：我倒觉得我并不是星二代，但是我觉得我是导二代，呵呵。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压力，这反而会是一个动力，因为父亲本身就那么的出色，所以对我来说是一个动力。当然我跟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个体，他会拍他的东西，而我这个风格大家也都能看到，跟他完全是不一样的，所以没有所谓的压力，只是动力。

柚由：你担不担心会有人拿你的作品和张艺谋导演的作品进行类比？

张末：我觉得他们比的话他们也没得可比，因为完全是不一样的东西，没有可比性。而且别人怎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去管，所以我觉得自己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作品，永远是以作品来说话，来跟观众达成一种交流。

柚由：倪妮，你是从拍摄《金陵十三钗》正好五年过去了，你觉得这五年之中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倪妮：我慢慢的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也知道怎么样能够把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做好。

柚由：张末导演，您的这部电影和《长城》几乎是处在同一个档期，在这之前有没有和张艺谋导演交流过这件事情，你对票房有什么期待？

张末：倒没有，因为档期说句实话都是资方定的，因为我觉得这个题材比较暖心，可能放在贺岁档比较好，他那个是大规模那种大制作，放在贺岁档也比较适合。那就都放在贺岁档了。但是确实两个离得还是相对远一些的，所以没有什么所谓的，又不是在同一天上。

票房所谓期待，我觉得是这样，如果它是一部好的作品的话，市场跟观众是不会辜负一个好的作品的。

柚由：最后想问倪妮一个问题，周冬雨刚刚拿到了金马影后，同样是谋女郎，你未来对电影奖项方面有没有什么期待，会偏向接一些比如文艺片之类的作品吗？

倪妮：首先我非常替冬雨开心，我昨天也发了，今天也发了，我就给她说，我说你真的是争光。因为首先大家都是谋女郎出身，我觉得像有前辈巩俐姐姐，子怡姐姐都这么的出色，我觉得我们这一辈的也不能落下，所以冬雨是第一个能替我们这一辈争光的人，所以我真的是替她感到高兴。而且她《七月与安生》是演得真的好。

你要说有什么想法，我觉得可能就是更多的这些，你看像现在很多年轻90后的一些演员都起来了，而且条件都非常的出色，演技、形象什么的都非常的过硬。那就是有的时候就是得审视一下自己，你得把所有外界的一些压力，或者什么都变成自己演技上，工作上的一个大的动力，那我可能就是想说，在接下来拍戏的对自己工作上的要求。

可能以前我不是一个对工作管得很多的人，我从今年开始，或者说什么，我就要对我自己的作品，真的是要认真负责，包括挑剧本，包括跟我团队要说，我要接什么类型的片子，不能一味地听团队的安排，我觉得很多时候得有自己演员本身的一个非常强的主观性。我说，我就说我可能想多接一些艺术片，磨练磨练演技的。

当然也不是说商业片不好，因为我觉得一个演员不应该艺术片跟商业片的区分，要搞的好像就一定是艺术片特别特别高级或者什么，因为我觉得一个演员不管演什么片子，你都，就算你演商业片，也应该当做一个艺术片来演，你明白什么意思吗？就是那种吃苦、付出什么的都是等同的，没有这方面的区别。

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多跟一些拍艺术片的导演去合作，这样的话，因为我也拍了那么多商业片了今年，我就希望能够从艺术片导演身上再汲取一些其他的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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