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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图是普京总统在俄南部军区司令部与俄军官兵在一起发表新年贺词的照片。
虽然照片中的背景人物们看似都平平无奇,但你再对比另外几张有关普京出席各种场合的照片,就会发现,这里面有个金发大姐,出镜率极高,而且,都是“无意间”紧随普京左右的。
有时候,她是俄军女兵;
有时候,她是信教群众;
有时候,她是俄联邦紧急情况部的基层职员。
在莫斯科航展上,她作为售货员,分别于和年卖给过普京总统不同口味的雪糕。
这是年,普京给俄国家技术集团(Rostec)总经理谢尔盖·切梅佐夫等官员买雪糕。
这是年,普京请参观航展的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吃雪糕。
普京为埃尔多安选购了一支沃洛格达香草雪糕,同时给自己买了巧克力和奶油冰激凌。
很快外媒们扒出,年和年航展上卖雪糕的女售货员,完全是同一个人。外媒直接判断,她很可能是俄联邦安全局的特工,以各种伪装身份出现在不同场合,混迹于随从或者群众当中,来保障伟大领袖的安全。
说到这儿,大家或许会有点蒙圈,俄联邦安全局是啥?人们的印象中,给莫斯科方面搞安保情报工作的,那不是克格勃(KGB)的任务吗?
其实呢,这个大名鼎鼎的,甚至说得上是“耸人听闻”的克格勃,早就随着苏联的解体,成为了老黄历;而最终比较完整(当然也是相对)继承其衣钵的情报组织,就是如今的俄联邦国家安全局。
俄联邦国家安全局的徽标,沙俄时代的双头鹰,取代了原克格勃的镰刀锤头
而一提及这个克格勃,历来,它的名声似乎都不太好,有些方面,甚至说得上是臭名昭著。
对外,充斥着各种暗杀和不光彩的情报活动;对内,也搞得苏联老百姓们提心吊胆。
比如,有个笑话讲的就很形象。
一个英国人,一个法国人,一个苏联人在一起聊天。
英国人:人生最幸福的事儿就是冬天晚上回家,穿着羊毛裤坐在暖洋洋的壁炉前喝茶。
法国人:你们英国人果然缺乏情趣,最幸福的事儿应该是和火辣的金发女郎一起去地中海度假,然后我们好和好散。
苏联人:最幸福的事情是,半夜被急促敲门声惊醒,开门后被宣布——“我是国家安全委员会工作人员,伊万,你被捕了。”
“你弄错了,伊万在隔壁房间。”
当然,笑话总归是戏言,但也可以见得,曾经的克格勃给一些苏联人带来过多大的阴影。
这才是克格勃的徽标
甚至,连素以残暴冷酷著称的中东恐怖分子,都曾被克格勃给吓得“跪地求饶”。
恐怖分子——他们太“恐怖”了!
这可是真事儿,感兴趣的话,可以查查年的黎巴嫩人质事件。
成功处理年的黎巴嫩人质事件的克格勃信号旗特战部队
不过,咱们客观看,虽然苏联克格勃确实有过不少“黑历史”,但它曾经也干过不少有积极意义的工作。比如,对外追捕纳粹和敌对势力,对内排查镇压分裂分子和宗教极端势力,维护国家稳定等等。
而且,它还能在西方世界招募到一些不求回报,为了“理想”,甘愿冒着生命危险给苏联提供情报的线人。
比如,前几年英国电影《红琼》,就是根据真人真实事迹改编的。电影女主原型是一位给克格勃服务的“超级间谍”——冷战期间,她曾为苏联方面提供过大量军事科技情报,其中就包括了核武器相关的绝密材料。
电影《红琼》剧照
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么多年,这位叫做梅利塔·诺伍德的老奶奶数次拒绝了苏联方面的报酬和津贴,坚持做一名“免费间谍”,老奶奶认为,如果她收下了苏联方面的报酬,将会玷污自己的“信仰”。
现实中的梅利塔·诺伍德,一个坚定的左翼人士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能量和能力超强,但自带“招黑体质”克格勃,它的迅速没落和被肢解,竟然还早于苏联的崩塌。
这就是要强行给苏联“续命”的“八一九事件”。
进入年代后,苏联内部危机愈发严重,外部势力更是趁机兴风作浪,国家意识形态极为混乱,分崩离析的迹象愈发明显,各地独立呼声不断并开始付诸行动。
年8月的“波罗的海之路”,堪称压垮苏联的第一根稻草,推到了苏联解体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此情此景下,莫斯科的苏共强硬派人物,再也坐不住了。
苏联一些高层为了挽留即将崩溃的国家,试图发动政变推翻戈尔巴乔夫,控制叶利钦。
牵头的四人分别是——苏联副总统亚纳耶夫(苏联末期效仿西方,也搞了总统制)、克格勃主席克留奇科夫、国防部长亚佐夫、苏联国防委员会第一副主席巴克拉诺夫(乌克兰人)。
此外还有,内务部部长普戈(拉脱维亚人,政变失败后于年8月22日和老伴在家中自杀以明志),苏联农民联盟主席斯塔罗杜布采夫,苏联工业国营企业和联合公司、建筑、交通与邮电协会主席季贾科夫等高官,也属于政变团队的核心人物。
来自波罗的海三国之一,拉脱维亚的鲍利斯·卡尔洛维奇·普戈(年~年8月22日)
然而,这个“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仅仅挺了三天,就垮掉了,局势迅速被叶利钦控制。
很快,参与行动的大佬们都被一网打尽,除了自杀的普戈,其余参与者全吃了牢饭,直到年,经由俄联邦国家杜马(议会)讨论通过,叶利钦总统宣布大赦的时候,才被放了出来。
普戈和妻子瓦连京娜的墓地。这对夫妇自杀“殉国”的前一天,他们的老家拉脱维亚,正式宣布脱离苏联独立
显然,这次政变中,克格勃作为苏联体制的坚定捍卫者,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而克留奇科夫作为克格勃主席、政变的主角,也一夜间就从高高在上的特权阶级,苏联高层干部,沦为了阶下囚。
他主持工作的克格勃,马上遭遇了清算。
要知道,这时候的克格勃,堪称世界上最为庞大的情报机构,克格勃职员数量高达50万人。
长期以来,克格勃的权利不但超越了自己的老爹——内务部,而且几乎凌驾于各个部门之上,可以不经过合法程序强制逮捕、看押甚至刑讯逼供和处决。
然而,成王败寇这个规律,谁都逃不过去。随着克格勃最后一搏的失败和旗下特种部队阿尔法小组的倒戈,这个昔日不可一世的情报机构,转瞬间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八一九事件”时一片混乱的莫斯科红场
于是,苏联政府马上通过了立法,对克格勃进行大幅度的拆分和调整。
克格勃被肢解为了国家安全会议(最高机构)、俄联邦对外情报局(对外)、联邦国家安全局(对内)和格鲁乌(军事情报),这几个机构各有分工但又互相牵制,都对直接叶利钦负责,不再设一个统一的情报战线总领导。
紧接着,位于总部卢比扬卡广场前的捷尔任斯基像也被拆除(他是苏联情报组织的缔造者)。
雕像拆除现场,围观群众连连叫好
再后来,苏联就没了。这时候,俄联邦政府又面临着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如何安置那些海外克格勃职员的“再就业”。
几十年来,苏联的一个传统操作就是,指导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兄弟国家”们进行情报工作。
负责此项任务的,主要是克格勃的驻外人员。
而这些驻外人员也分属“明线”和“暗线”两种形式。
他们有的是公开的驻外身份,不用隐姓埋名的特工。比如年代,被派到驻东德德累斯顿克格勃办事处的普京。
穿克格勃制服的普京正装照
冷战中,东德与苏联同属于华约集团的情报共享系统。苏联设在德累斯顿的情报部门,除了自己搜集情报外,还要接受东德送来的情报资料,并按规矩进行整理分析,这其中一大部分,都是有关西德和北约成员国的信息,非常关键。
普京的主要工作,就是做情报梳理分析和转报。同时,还负责日常的接待工作,官场上的迎来送往等等。
所以,普京的克格勃经历并非什么“神秘卧底”,身份是公开的,他和妻子柳德米拉就住在专门安置苏联克格勃及东德斯塔西特工的家属小区。
年11月,苏联驻德累斯顿的克格勃情报站与东德安全部斯塔西驻德累斯顿分局举行联谊活动
给领导拎包跑腿不在话下
相比苏联解体后才陆续被召回的克格勃驻外人员,早在年底,随着柏林墙的倒塌,提前两年回国的普京,这时候显然要从容的多。
因为,那些从前华约地区撤回的驻外人员,都得等着组织上分配工作“再就业”。
而普京还算抓住了个苏联福利的小尾巴,在等了近半年后,年5月,他被组织上安排进入了自己的母校工作,担任列宁格勒大学校长的国际事务助理。虽然工作薪水不比之前在东德那会儿,但好歹是份体制内的工作。
年的普京一家四口
在这里,他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位“伯乐”,曾经的老师,法学教授阿纳托利·亚历山德洛维奇·索布恰克。
索布恰克此时已经踏入了政坛,并在年5月当选为了列宁格勒市市长,他的得意门生普京,则被提拔为了该市的对外联络部主任。
而索布恰克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鼓捣出了一个将列宁格勒改回沙俄时代名称“圣彼得堡”的建议,最终以微弱优势通过投票。
自此,一个卫国战争中打出了不朽历史的城市名称,不复存在了(列宁格勒是二战中被包围最久的城市)。
相伴索布恰克左右的普京
跟普京相比,苏联解体后才回国的众多克格勃工作人员,那才叫傻了眼。
这时候,连负责给自己分配工作“再就业”的组织,都没了。
甚至,很多人因为国籍的变化(除俄罗斯以外的其他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不得不黯然拿着遣散费回了老家,艰难谋生去了。
更糟糕的是,随着风靡前苏联地区的“休克疗法”如火如荼的进行,这原本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遣散费,很快贬值得像卫生纸一般,完全不顶用了。
这贬值速度,确实是人间罕见的
此情此景下,考虑到国内生活的艰辛,组织上也已经很难给自己安排什么体面工作,在“上线”断了的情形下,一些海外暗线克格勃间谍(也就是用假身份潜伏起来的特工),干脆就“假戏真做”,也不积极去找组织和新的上线,直接用假身份,当起了普普通通的西方上班族。
比如下图这个叫做巴斯基的克格勃间谍,自年起就以美国人身份在纽约定居下来,在美国上了大学,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苏联解体时被“遗忘”,直到年退休后才主动“投案自首”。
克格勃间谍巴斯基(右二)和他的美国同事
当年,除了欧美世界情报网陷入困境,因为人员和资金的短缺,俄罗斯的亚非拉等海外情报网也在逐渐瓦解消失,特工频频失踪或另谋生路,线人们也大多失联。
这样的情形下,可想而知,此时的俄罗斯联邦情报机构,是多么的混乱。
因为旧政权的消失,新政权并不强有力的管理,使得最开始的时候,各个情报机构不但管理混乱,而且为了节省经费,都在不断裁员。其业务能力,更是一言难尽,还被西方势力渗透了个千疮百孔。
俄联邦安全局的总部一九在原克格勃总局的卢比扬卡大楼
在年到年间,光俄联邦安全局的名称就改了四次,一会叫反间谍局,一会又叫回安全局;同时其领导人也不断地更换,直到年普京接手,担任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局长。
在普京的治理下,俄联邦安全局开始逐渐回复业务水平,其工作内容主要涉及两个方面:
1.境外情报收集,间谍和反间谍工作;
2.国内维稳,包括打击地区分裂主义、恐怖主义宗教极端势力,还有国内重大犯罪活动等等。
这时候,著名的阿尔法和信号旗特种部队重新归到了俄联邦安全局旗下;俄联邦边防局和宪法安全局也被纳入联邦安全局体系。
阅兵式上的俄联邦边防局部队
同时,重新开启了对于政党、工会,以及各种基金会和非政府组织(这些机构很多都带着西方背景,是颜色革命的前哨)有关的政治审查制度。
年,已经由“代总统”转正的普京,又下令将车臣事务交给联邦安全局的管理统一指挥、协调,并且有计划的派出联邦安全局的“阿尔法”和“信号旗”的部队在车臣地区执行任务。
次年,在车臣平叛和反恐的经验和教训上,俄联邦安全局开设“反恐中心”,主要负责在俄罗斯和中亚五国的反恐工作。
年前后,原克格勃的第二、三、八总局和边防总局重新合流。到了年的时候,其机构功能设置似乎已经逐渐恢复到了克格勃时代,但论人数和规模仍远不及克格勃的一半。
而他们的手艺和业务水平,更是频频遭到质疑。
比如,本世纪最血腥的人质事件——年9月的别斯兰事件。
在被劫持的三天中,有超过名人质惨死,其中的大多数都是未成年人,另有人受伤、人落下残疾,26名儿童父母双亡。而且,这些死伤者中,竟然还包括了多名被“武装家长”误伤的俄军官兵!
这让一直被认作俄联邦精锐特战部队的阿尔法小组和其主管部门俄联邦安全局倍受质疑。
当年现场,崩溃的家长们
别斯兰事件中执行任务的阿尔法小组队员,他们头戴“电焊盔”,身上的迷彩花八门,被西方嘲笑为了“乞丐军”
再后来,随着俄罗斯国力的一度恢复,俄联邦安全局和其麾下的特战组织也在不断更新和升级,基本摆脱了那种土的掉渣的“乞丐军”形象。
比如,这是当代的阿尔法小组特战队员们的训练。
这是叙利亚战场上的“信号旗”特战部队。如果不细看武器装备的话,说这是美军,可能也有人信。
但无论怎么说,信息化水平方面,仍旧属于俄联邦国家安全局的一块短板,无论是日常情报工作,还是特战行动上,面对北约的卫星,预警机,无人机,个人手机,隐形监听设备所组成的情报侦察打击网络,经常显得又瞎又哑。
于是,俄联邦国家安全局,不得不主动邀请资本介入,靠着各色情报公司或技术保障公司,来暂时弥补自己的信息化短板。
用这种“服务外包”的形式,虽然看起来能解决短期的燃眉之急,但其安全性和忠诚度,却是经不住考验的。
俄媒自己也报道过,如今乌克兰战场上俄军“拉胯”的事实,一些方面,就跟情报泄露有关。
年6月,普京曾下令逮捕了俄联邦安全局的多名特工,并软禁了安全局第五局局长谢尔盖·贝塞达及其副手阿纳托利·博柳赫等人。据分析,这就源自一系列跟服务外包公司有关的情报泄露大案。
曾经的对外情报头子,谢尔盖·贝塞达
毕竟,资本是逐利的,当资本深度参与到情报工作后,其忠诚度与安全性,难免大打折扣。
总之,如今的俄联邦国家安全局,虽然框架上,大致已经恢复到了曾经的克格勃的布局,但论无论是看规模、效率还是精气神和影响力,只能说,它更像是个“低配版”的克格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