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爱现实剧目的椎剧场,不想回避普通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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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问到椎·剧场是如何挑选演出剧目的时候,李芊澎的回答很简单,“你首先得打动我。”

从年创立至今,椎·剧场已经成为了一个在戏剧爱好者中颇具认知度的品牌。李芊澎是它的创始人、艺术总监。

年1月,椎剧场最新的一部作品《爸爸的床》在上海首演,王学圻和杨壹童在剧中饰演一对父女。妻子去世3个月后,父亲希望立马开始新的生活很快再娶,按照新任妻子的想法布置房间,而女儿却对此充满抵触,拼命想要留住家中的旧物。

在全剧大部分时间里,父女两人站在舞台两侧,表演用电话隔空交流。两位演员的身边则被一只又一只的纸箱包围。一个场景是:父亲倚着箱子手持话筒说话毫不费力,女儿在舞台的另一侧一边打拳一边要求父亲不能丢掉旧东西,云淡风轻和气喘吁吁成为鲜明对比。到了剧终,两人把舞台上堆砌的纸箱推倒,这一幕也象征着父女之间的最终和解。

《爸爸的床》剧照摄影:尹雪峰

《爸爸的床》剧照摄影:尹雪峰

《爸爸的床》剧照摄影:尹雪峰

《爸爸的床》剧照摄影:尹雪峰

在回顾为什么会把这个来自荷兰的剧本做成一个属于椎·剧场的版本时,李芊澎写道:“从开头,看到最后,心里一直涌荡着五味杂陈的情绪,像潮水般不停变化,但始终都维持在一个很澎湃的情绪水准上……只要你有爸爸妈妈,只要你有亲人,只要你曾经感受过感情的温度,就该来看这个戏。对不同的人们,它自有不同的点打动你。”

李芊澎重视这些由生命体验而带来的心理感受。她从不吝惜于表达自己的情绪,也愿意依照这些感受的推动而行事。“你要去感受,不要理性评判,急着得出结论。”这也成为了她对于戏剧理解的核心。而为了能够表达自己对于戏剧的体验,李芊澎创立了椎·剧场。

年创立椎·剧场之前,李芊澎是上海戏剧学院的一名老师。年她从济南考到上海,毕业后留校任教,担任表演教师至今。

国内戏剧圈子不大,从业者集中在北京和上海。北京的从业者直率、通常认为自己的戏最厉害、互相之间的批评也很常见。上海截然相反,讲究做人圆润、处事周到,至少是表面的平和融洽。李芊澎在上海是个异类。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她看戏的时候习惯买边角位置,10分钟之内要是无法对舞台上的剧目满意,就立刻退场。

批评的时候,李芊澎不留情面。一开始还会顾虑着社交的需求和别人的面子,但是后来发现怎么憋也憋不住。“实在是太烂了,”她说,“你要让我说,我就不能撒谎。我觉得这是人最基本的最基本的底线,就诚实。”

后来身边的人对李芊澎说,“你别老说别人,虽然说的是有道理的,可是你做一个,要不然你做一个?”正好,看了二十多年的戏,李芊澎觉得国内能让自己感到愉悦的戏越来越少,而过了三十岁以后她也一直在思考,“我要怎么活着,什么东西好不好,什么东西有意思。”找来找去,李芊澎觉得自己还是最想做一点她自己觉得好的戏剧,从中收获一些愉悦感。椎·剧场在年成立的时候,李芊澎正好40岁。

椎·剧场的第一个剧目是《开放夫妻》,这是意大利剧作家、戏剧导演达里奥·福在年创作的作品。剧中一对夫妻达成了开放式关系的协议,但却发现真正要实践一段开放式关系,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开放夫妻》符合李芊澎给自己设定的剧目标准,“先打动我。并且跟当下人们的需要、记忆,或经验有连结。”

《开放夫妻》首轮演出剧照

《开放夫妻》首轮演出剧照

《开放夫妻》首轮演出剧照

这部剧在年5月首演。李芊澎将导演的职责交给了曾在法国学习工作,如今担任上戏戏文系讲师的台湾人李旻原。他把原著中的固定结局改成了开放式,他认为不同地方生存环境和氛围还是有些差异。在演后谈时,他回答观众对结局的疑问:“你说这是爱吗?我找不到答案,人性更为复杂。”

另一个重大改动则在于,原本相对现实主义的布景,被改成了更为现代的方框台阶,主色调是黑色。对于演员来说,他们几乎没什么道具可用,肢体表现和一些即兴表演也成为这部戏的最大看点。

在《开放夫妻》之后,椎·剧场早期作品还包括夫妻两人商量是不是要生育一个孩子的《呼吸》,以及讲述一对夫妻在失去独子后多年重逢的《毒》。这三部剧构成了年椎·剧场的第一个演出季“ShallWeTalk”,它们都与亲密关系中人们要如何交流有关。

ShallWeTalk演出季海报

这让一些观众形成了这样一种印象——椎·剧场热衷于人与人之间细微而复杂的亲密关系,并且辅以简约但却很有设计感的舞台美术设计。就像《呼吸》中,椎·剧场设计了两条白炽灯、一个可以旋转的跷跷板的舞美,象征两人相遇分离、话语权的高低和关系的亲疏变化。

《呼吸》宣传片

但很快,椎·剧场的剧目开始变得更加多元。年下半年,《战》用肢体和运动表现职场、家庭、爱情,多是蒙太奇式的碎片。年的《抄写员巴特比》改编的是小说《白鲸》作者梅尔维尔的一部短篇小说,讲的是一种拒绝和说“不”的勇气。而年椎·剧场正在排练的《默默》改编自德国著名童话《毛毛》,有关对时间主题的讨论。

这些剧目的共同点都在于他们与现实生活相关。选择《抄写员巴特比》,李芊澎认为,“在现实的职场中,人们说‘不’的机会,不是那么多。恰恰因为不能说‘不’,人们可能丧失了一部分自我”。而椎·剧场的态度始终是,“我们就是面对现实,我们不逃避。”

李芊澎选剧的方式基于大量在国外的观剧经验。

从年开始,李芊澎频繁前往纽约、伦敦以及欧洲其他国家的艺术节、戏剧节访学。去年2月,她去拉脱维亚参加学生的婚礼,7天看了8部戏,其中一天是下午晚上连着看,商业剧场、地下剧场甚至是大学剧社都看。语言不通也不构成障碍。入场前,她会提前做一些功课,看看这个故事讲了什么,导演之前有什么作品、风格什么样。“台词很重要,但当代剧场语汇很丰富,有很多可看的点。”

李芊澎在拉脱维亚看戏

看到合适的,李芊澎就会尝试买下剧本版权自己制作,而且是原创,“有时候(国内一些做法)跟涮羊肉似的,拎进来、涮一涮,排一个中文版,调度都一样。导演也不用来,派个助理来就行,照着copy,那不叫创作。这样我们永远也不会做出好东西。”

慢慢地,椎·剧场有了一个李芊澎所说的库。“比如说这个题材我感兴趣,又比如这个小说,我就会记住……(戏)都在我们脑子里。只要我看上的项目我这生都不会忘了。”

观剧的经验还帮李芊澎找到了不少合作伙伴。《抄写员巴特比》的导演BorisvonPoser就是她的“熟人”。她看过这个德国导演改编的普希金《黑桃皇后》,对其印象深刻。她在朋友圈里写道:“居民楼里改造的超小的剧场,就敢玩普希金,还高级得要命……”

“我们看的戏太多了,这个导演的风格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可能我在寻找某一个题材的内容的时候,我就会想到有可能他会适合这个题材。”

最终在BorisvonPoser的执导下,《抄写员巴特比》呈现出了这样的样貌:舞台后景是象征着办公隔间的一个个屏风,也同时作为幕布被呈现多媒体影像。《抄写员巴特比》中拒绝一切的巴特比少言寡语,王传君饰演的律师雇主才是舞台的主角,他以15分钟的独白开场,为观众讲述这样一个诡异而奇特的故事。

《抄写员巴特比》剧照摄影:鲍雁洲

《抄写员巴特比》剧照摄影:鲍雁洲

像《抄写员巴特比》一样,欧洲导演、欧洲剧本再加上国内演员的配置,是椎·剧场当前剧目创作的常规组合。李芊澎更喜欢欧洲的作品。美国的戏,她觉得简单粗暴表面化,而在中国,她又找不到足够好的剧本和拥有想象力的导演。

椎·剧场的话剧演到第八部《爸爸的床》的时候,有观众觉得审美疲劳。《爸爸的床》仿佛回到了最早的《开放夫妻》《呼吸》的模式,外界的一些评价似乎没有摆脱前三部戏的印象。人们以此为基础试图为椎·剧场的风格下一些总结:文本扎实、对话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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